阑Rain

【HP/ABO】归所（三十二）

·主CP：RBBC（雷古勒斯×小巴蒂）；副CP：GGAD

·时间线开始于1976上半年春

·建了个群771602182，欢迎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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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能做得更好，盖勒特·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眨了眨眼。

“你……你怎么……”进来的？里面有人时，有求必应屋是不会开放的。

“我猜到你在这里。”

幻影中的阿不思仍然跪倒在地，两手颤抖地放在阿丽安娜身上，拼命确认妹妹的死亡。

在他后方出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身影，长长的胡子用蓝色缎带绑住，随夏日的微风飘动，银白长袍扫过地面，一张绘有死亡圣器标志和签名的信纸悠悠吹到了格林德沃脚下。

近一百岁的邓布利多低头凝视曾经的自己，焦黑的左手掩在袖子里；奇怪的是，他完美地融入了这幅场景，没有丝毫违和感——潮水般的悲伤更加浓烈地在屋中旋转，格林德沃银色的右眼仿佛看得到黑雾弥漫，伏在邓布利多耳边喃喃低语。

前任黑魔王的两脚被钉住了，他想转身逃走，就像多年以前那样；他又想抬手让厉火扑过去，将冠冕化成的幻影全部冲散……

最终，他动弹不得。

“你要离开吗？”小阿不思轻声问，泪珠还挂在眼角。

你会抛弃我。你给了我一个梦，然后把它彻彻底底地毁掉，并留我一人面对破碎的现实。

在纽蒙迦德的寒风里，格林德沃无数次回想起这一刻：如果当初他没有离开，一切是否会有不同？

“会的。”邓布利多猜出了他在想什么，“这么多年了……我很高兴你在忏悔……我以为你忘记了，我以为……”

“你以为你从没被爱过。”

邓布利多始终没有看他，目光移到阿丽安娜的尸体上。这不是博格特，一句滑稽滑稽可解决不了问题。他深深呼吸，似乎闻得到夏日将尽的潮湿晚风，蓝眼睛里映出少年格林德沃匆忙逃开的身影。

“我也以为如此。”格林德沃嗓音嘶哑，“我不愿承认我竟然会有感情——这不妥当，一个成就伟业的人需要割舍掉私人情感，否则会给敌人留下趁虚而入的缝隙。”

可是他没能做到。

“这不是什么羞耻的事。”邓布利多回答，“我一直相信，爱是最强大的武器。伏地魔不懂爱，相反，他还借此来嘲笑你我……可他不知道正是爱能让人直面内心，最终克服恐惧。

“忏悔吧，盖勒特，我知道你做得到。”

幻象阿不思疑惑地回头望着年长的自己，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邓布利多没有理他，慢慢朝格林德沃走去，蓝色厉火化为的界限在他们之间凶狠地燃烧，他一步踏过，毫发无损。

你渴望我穿越火焰拥抱你，我来了。

“你仍然爱我。”他们彼此都明白了，“After all this time.”

格林德沃一动未动，有什么东西在缓缓融化，如同纽蒙迦德坚固的高塔在凤凰烈火中垮塌。

然后他哭了。

这是前任黑魔王有生以来掉的第一滴泪，仅仅一滴而已。他对漫长的战争、拷打和关押不屑一顾，在死亡的阴影前傲慢地大笑，却抵挡不住白发老人的一个拥抱。

蓝火熄灭，焰芯重燃时已经转为赤红，一圈一圈地蔓延，温暖的火光笼罩了他们。白巫师不会使用黑魔法，但邓布利多的烈火足够烧尽冠冕最后的生命。

幻象消失，魂器发出不甘的尖叫，两位老人交握双手，对它表达了极大的嘲笑。

 

“不可能！”伏地魔愤怒地踢翻一张椅子，“不可能！”

虫尾巴恐惧地跪在地上，一根指头也不敢动。西弗勒斯·斯内普站在角落里不知在想什么，同样浑身僵硬，不敢看黑魔王的脸色。

“主……主人？”贝拉克里特斯小心翼翼地上前。

紫檀木魔杖指下，虫尾巴痛苦地扭动，泪水浸湿了华贵的地毯。

“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伏地魔说，“虫尾巴！霍格沃茨发生了什么？我命令你为我打探情报，你却什么都没交代！”

“我我我……”

虫尾巴抽泣着爬过去亲吻他的袍摆：“……我真的不知道……这段时间，活点地图也不见了，我好久没看见它了，小天狼星可能藏了起来……他们会不会在怀疑我……”

“废物。”伏地魔在客厅里踱着步，“那邓布利多在做什么？他身为校长，没有地图你们也能知道他的动向，说。”

“他、他出差得少了，最近呃……都待在学校……”

伏地魔心头一跳。

“待在学校的哪里？”他努力维持语气的平静。

虫尾巴连连摇头，被又一道钻心咒击倒，这回彻底大哭了起来。他被提到伏地魔眼前，黑魔王看进他眼里，脑中的记忆全部掰开：小天狼星欺负雷古勒斯和小巴蒂，无聊的六年级课程，和莉莉约会的詹姆……

有很多地方是模糊的，例如很久之前看活点地图的画面，标了名字的黑点们都让他看不清。

是虫尾巴记性不好？还是被人使了手段？

伏地魔沉思了一会儿，无法得出结论。他唯一知道的是有两个魂器消失了，身体里残缺的灵魂碎片在不安地挣扎，感应到了强烈的恐惧。

其中一个是戒指。他前几日抱着侥幸心理回到冈特老宅，映入眼帘的却是被翻开的废墟，黑魔法构成的结界无影无踪。

另一个……另一个是什么，他尚不能确定。

以及布莱克家，雷古勒斯16岁了，刚好完成O.W.Ls，必须赶紧把他弄过来，万一让小天狼星拉拢过去就糟了。

“贝拉。”伏地魔冷静下来，“我们需要去一趟格里莫广场12号。是时候让你的堂弟加入我们了。”

“当然，主人！”贝拉克里特斯高兴地说，“布莱克家永远甘愿为您效劳！”

她的背后，一面绘有布莱克家徽的大旗悬在墙上，整栋宅邸随处可见银色和绿色的装饰，历代家主的画像朝伏地魔微笑，有的还脱帽致敬。

这里是布莱克庄园，较之格里莫广场的祖宅更为豪华，不过在这几代逐渐空置了，被沃尔布加他们非常荣幸地献给了伏地魔，外面罩了防止魔法部寻来的守护结界。卢修斯·马尔福在门边瞧着那些摆件，心里有点不舒服。

“主人。”贝拉克里特斯决定提出建议，“依我看，要不下一步进攻戈德里克山谷试试，那儿可是凤凰社大本营呢。”

“波特家由赤胆忠心咒保护，我们找不出哪一间屋子的。”斯内普突然开口了。提起波特这个名字，他的面部稍稍扭曲了一下。

“谁说要打波特家了？我说的是整个山谷！”

伏地魔转过头，贝拉克里特斯知道她成功引起了主人的兴趣。

“我们不需要专门去找波特藏在哪一栋屋子里，直接将戈德里克山谷一举毁掉，他们能逃到哪儿去？再说，邓布利多家族以前不也住那儿吗，还有巴希达·巴沙特那老巫婆！主人，老克劳奇和傲罗们最近越来越嚣张了，这回就让我们来一场大的，给他们一个耳光！”

这确实是贝拉克里特斯能说出的话。虫尾巴惊恐地望望她，总觉得她在开玩笑。

伏地魔沉默片刻，衣兜里的手握紧一枚挂坠盒。

“很好。”他轻轻笑了，“正好，我也需要几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