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Rain

【HP/ABO】归所（二十一）

·主CP：RBBC（雷古勒斯×小巴蒂）；副CP：GGAD

·时间线开始于1976上半年春

·建了个群771602182，欢迎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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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来了。

小巴蒂无精打采地站在国王十字车站，拖着行李箱，整个人宛如一朵焉巴巴的蘑菇。

“会没事的。”雷古勒斯安慰他，“明天就是平安夜，一月初就回来了，一共不过一周多。”

“已经很漫长了。”小巴蒂说。

他瘪着嘴，忍住不哭，但是皱起来的眉头和半眯的眼睛早已暴露出他的委屈。12月31日是他生日，他却注定得在克劳奇庄园里接受父亲的责打。

万一他在这期间刚好分化了呢？

Omega的事一旦定下，老巴蒂绝对会更生气……以及，要是他被强迫标记了……

雷古勒斯不好说什么。他也不愿回家，小天狼星是留了校的，格里莫广场12号将只有父母和他坐在那张长得出奇的古桌前，一声不吭地吃什么圣诞晚餐。

可比起小巴蒂来，他觉得自己没法抱怨。

“熬过去吧。”他亲了亲小巴蒂，在对方嘴里尝到了焦糖布丁的味道，“圣诞快乐……生日快乐。”

“嗯，圣诞快乐。”小巴蒂快哭出来了，只好抵着他的额头，浑身颤抖。然后他转身走向壁炉，孤零零的背影满溢恐惧。

雷古勒斯往格里莫广场12号走去，手插在兜里，银绿的围巾挡住大部分寒风，漫天飞雪染白了他的黑发，睫毛上结了层薄薄的冰。他忽然觉得很茫然，一个人走在街道上，家家户户传出欢声笑语。

想必小天狼星正在霍格沃茨和朋友们琢磨下一个恶作剧吧。他们站在邓布利多的一边，日后将加入凤凰社，为自由、公平和爱而战。

他呢？

布莱克夫妇毫无疑问想要他成为食死徒，他的家族世代崇尚尊贵的血统和强大的魔法，族语都是“永远纯洁”。

在表态时，他从来效忠伏地魔，甚至为此敢直接质问格林德沃回来的目的。可是他不傻，他也不想像马尔福家一样为了能耀武扬威和荣华富贵而什么都做。这样的他成为了食死徒，会怎么样呢？伏地魔会不满意吗？家族会失望吗？

有时他真羡慕小天狼星，那是他不具备的勇气和洒脱。

“噢，梅林啊！”沃尔布加惊叫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你快冻僵了，亲爱的！”

“……我就是散散步。让你担心了，妈妈。”

沃尔布加心疼地挥挥魔杖，把雷古勒斯身上的冰雪清理干净，逼他喝了一大杯热巧克力。

“你看起来脸色很差，我的宝贝。”

“没事。”

“是因为小克劳奇吗？”

雷古勒斯沉默了。

沃尔布加长长叹了口气，吹得胸前的花边都飘起来：“克劳奇家确实，唉，有什么办法！我们已经够宽容的了，瞧瞧他那个父亲——老巴蒂·克劳奇，都做了些什么！”

她指着桌上的《预言家日报》和《巫师之战》，老巴蒂由于其对待食死徒的强硬手段而赢得很大声望，已经荣升为魔法执行部的部长，和阿拉斯托·穆迪一起成为让伏地魔恨得牙痒痒的人。

雷古勒斯捡起来翻了翻，看到老巴蒂在照片上板着脸，梳得一丝不挂抹了发胶的短灰发和小胡子配上锃光瓦亮的皮鞋，一看就是个不好对付的强硬派。中年男人恶狠狠地透过镜头瞪他，两手背在身后，正发表对食死徒的极端蔑视的言论。

其实他还和小巴蒂长得蛮像的……雷古勒斯想，但小巴蒂绝不会露出这种严肃到像个石像似的神情。

“他已经把好几个黑魔王的信徒送进阿兹卡班了，而且未经审判！”沃尔布加愤恨地咒骂，“这老不死的东西，就好像他不是纯血一样，克劳奇可也是神圣二十八家之一……”

“总会有例外。”雷古勒斯说，“他还常年虐待儿子呢。”

奥瑞恩·布莱克从厨房出来，手里端了杯红酒：“你给了我一个思路。我想想……要是老克劳奇对后代做的事儿被外界知道会怎么样呢？”

沃尔布加高兴地一拍桌子：“没错！把消息传出去，他没了威望，庄园附近的守卫撤了，他就是条待宰的狗！到时候，你再和他儿子结婚……克劳奇家就成了我们的了。雷尔，快说说他都怎么个虐待儿子的？”

“我……”雷古勒斯放下了报纸。他后悔提醒他们老巴蒂的事情了。

“我不清楚。”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没问过，这种事谁……谁都不愿多提。”

沃尔布加在他面前坐下来。

“你要考虑清楚。”她说，“扳倒老克劳奇，黑魔王才能有更多的机会——何况他还对儿子……怎么，打骂？饿饭？罚他干活？还是……？”

“我不知道。”雷古勒斯往后仰，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那就去问。”沃尔布加身体前倾，“你不想让小克劳奇解脱吗？”

奥瑞恩沉思了一下：“不过克劳奇那边要是曝出布莱克家出了个Omega怎么办，小天狼星虽然被除名了，但始终顶了个姓氏。”

“我们不认。”沃尔布加坚决地回答，“小天狼星？一个姓布莱克的野种罢了，Omega，以后跟谁结了婚冠谁的姓去，家谱上也没有了。”

“不要那么说他！”雷古勒斯突然开口，“他到底……”

到底是什么？哥哥？

小天狼星估计现在自己都不认了。

“你心软，雷尔。”沃尔布加停住了话头，不过表情不甚满意，“你被所谓的兄弟情蒙蔽了头脑……还有爱，你光想着小克劳奇，看不到那后面蕴藏着多少机遇。”

“行了，说到底他还是个孩子。”奥瑞恩说，“很快就要长大的，快16了，等成为食死徒，自然会懂那些事。”

雷古勒斯重新陷入沉默，不愿反驳父母的说法。

他只是想霍格沃茨了。

沃尔布加安慰了他几句，叫他上楼休息一会，贝拉特里克斯会提前过来吃晚饭——至于平安夜，已经结婚的贝拉当然是要和莱斯特兰奇家过的，应该还要加上伏地魔一起。

雷古勒斯顺从地照做了，换上家居服，听到楼下隐隐传来父母的对话。

“……要是侵犯过小克劳奇就更好，无论什么时候这种事都比单纯打骂要严重得多，别说停职，努把力没准能送进阿兹卡班……”

“是啊，或许布莱克家的声望能让他……”

“……雷尔只是想不通，还是小孩，理解不了……”

“把标记抹除，做点宣传，到时候结了婚我们会赢得更多的声望……一只饱受欺辱的Omega，布莱克家都能为他敞开大门……”

“……要我说克劳奇家是真的完了，你看看，就一个儿子，还是O。”

雷古勒斯回到自己房间，狠狠地甩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