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Rain

【HP/ABO】正轨（三十九）

·CP：GGAD、RBBC、鹿犬；为亲世代穿越到GGAD中年时期 

——————————————————————————

傍晚时分，瑞士格林德瓦镇。

雪山围着的小镇外凭空立起一座高台，层层叠叠的坐席成圆圈辐射开来，像极了古罗马斗兽场。

不断有人出现，幻影移形的声音络绎不绝，麻瓜驱逐咒已经笼罩了整片地区，各色服饰的巫师挤挤挨挨地赶到场地上，有的紧张，有的兴奋，有的仍然不敢相信。

这是一场世纪盛会。

时钟敲过六点，一个身影在高台中央闪现，银灰色长袍，用蓝宝石夹住领口，半月形眼镜收进衣兜里，微长的红发垂在耳后，蓝眼睛看上去有点湿润。

“邓布利多！阿不思·邓布利多！”有人激动地喊道，拼命挥舞金色红色相间的旗帜。魔法部官员们大多听从命令保持沉默，但不少人眼里也满是期待和崇敬。

下一秒，另一半人群欢呼起来：“格林德沃！”“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依然是一身黑风衣，中跟高帮龙皮靴，紧身漆黑马甲外搭银链，白衬衫露出一点胸膛，红宝石显眼地别在胸口。他像往常一样背着手，不紧不慢地从边缘走到中间，抬头望去，无数枚三角符号在阳光下闪耀。

“死亡圣器。”他低声说，只有邓布利多听得见。

“我们共同的梦。”邓布利多回答，“可是，我醒了。”

格林德沃注视着邓布利多，很久之前——他将血盟送到Omega手上不久——他们曾在这里一夜缠绵。时隔数十年，从少年到中年，但他们的动作都熟练的好像从未分开。

“发生了好多事啊。”格林德沃感叹，“昨晚的事你想必你听说了。”

“惊心动魄，不过感谢你给那些孩子留了一个机会。”

“我不在乎他们的命。”

“我知道。”邓布利多微笑，“你只是想与我了结一切而已。”

“我目睹詹姆和小天狼星接吻，而雷古勒斯和巴蒂一直在我面前亲亲密密。我看着他们，手里的血盟却空荡荡的。”

众人的喊声震耳欲聋，但被他们忽视了。格林德沃还在往前走，一直到邓布利多鼻子前面，他终于闻到了熟悉的柠檬清香，和罂粟微苦的香气交缠在一起。

“所以，我接受了决斗。”他说，缓慢地、试探性地，和邓布利多凑到不能再近的距离。没被推开，蓝眼睛注视着那双异瞳，他们在对方眼里看到彼此的身影。

嘴唇相触，人群的叫喊戛然而止。

一瞬间静得人耳膜发痛。然后，邓布利多后退一步，格林德沃举起魔杖。

“而你将得到你应得的。”邓布利多说。

同一秒，火焰轰地燃起，红色与蓝色猛烈对撞，惊得站在前面的人齐齐往后倒。大量魔咒混杂在一起从两个方向发出，红色、金色、蓝色、紫色，格林德沃或邓布利多都没有念咒，他们仿佛和魔杖融为一体，用最纯粹的魔力互相搏斗。

邓布利多的力量如此之强，以至于他的咒语经过时，散发出的温度让靠近的人头发全竖了起来。光束汇成一股，似乎要将格林德沃淹没，但后者看似轻松地一挥魔杖，光流就迸溅开来，炸出壮丽的烟火。

人们惊恐地蹲下来躲避，有些胆小的已经溜走了。

“我会尽我的全力，阿不思。”格林德沃笑道，“毕竟，与你一战是我最大的心愿。”

“我的荣幸。”邓布利多微一欠身，顺势将四散的光重新聚拢，长袍随风猎猎作响。

他消失了，格林德沃也消失了，魔咒纷纷落空，两人的身影出现在高台的各个地方，一会相距极远，一会碰在一起，根本来不及人反应。

冰雪升到空中化为猛兽，随即分裂成无数朵花，花蕊冒出长鞭扫落地面，鞭尾舒展成羽毛拂出一阵风。狂风吹起火焰，红色的是凤凰，蓝色的是苍鹰，它们恶狠狠地互相啄咬，喙和爪子撕扯的地方发出焦味，落下密集的火雨。

鹰忽然裂开了：三只，盘旋、长啸，尖利的爪子划开凤凰的胸脯，但后者不甘示弱。

火雨连在一起变为一个圈，将鹰们围在中间，凤凰展翅冲上天际，咆哮着俯冲下来将一只鹰直接吞下——轰隆隆，凤凰的肚子炸裂开来，苍鹰翻滚着下坠，红色与蓝色烧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根本分辨不出。

“局势对邓布利多不利。”小巴蒂手搭凉棚，努力去看决斗场时隐时现的两个身影，“格林德沃有老魔杖，他还是Alpha。”

“但他不会用第二性别去压制邓布利多。”雷古勒斯说，“他要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即使他会输？”卢平问。

“即使他会输。”雷古勒斯的瞳孔里映出灿烂的火焰。

小天狼星和詹姆都拒绝跟他说话，但他们五个站在一起，共同目睹这场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对决。

邓布利多的袍摆撕破了，颧骨被擦出一道血痕。他忘掉了那些人群，什么政见、阵营、立场，什么凤凰社、魔法部、巫粹党，他甚至意识不到自己在哪里，需要做什么。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格林德沃身上，而对方亦然。

杖尖喷出金光，差两毫米割开格林德沃的额头，金白色的碎发纷纷扬扬洒落。黑魔王比他好不到哪去，大衣焦了好几处，汗水从额角淌下。

邓布利多露出笑容，这是他很多年来最舒畅、最真诚的笑。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两人的魔杖抵在一起，魔咒正正相接，崩开的火花让他们的头发和衣角都高高飞扬。

那两个月的疯狂回来了，他们仿佛又成了两个年轻、冲动的男孩，头脑发热，血液滚烫。

“只有你，能站在我的对面。”格林德沃说，“——或是我身边。”

雪山轰然崩塌，炽热的火焰融化了冰雪，为整个格林德瓦镇带来一场猛烈的风雨，如同海浪过境。

在火的咆哮中、在雨的轰鸣中……

一个小小的、亮亮的东西掉了出来，银色瓶身霎时被高温融为液体，空空的小球啪嗒一声掉落，在台上弹动好几下，彻底碎成尘埃。

魔杖相连的地方断裂，爆炸使得两人双双后退，花楸木魔杖一抖，老魔杖打着旋儿飞向了对面。凤凰尸体形成最大最亮的赤焰，将苍鹰全部吞噬，然后瞬间消失。

寂静中，邓布利多的杖尖抵在格林德沃喉咙处，就如之前。

老魔杖战无不胜。

——除非易主。

“你输了。”邓布利多说，领口的蓝宝石熠熠生辉。

格林德沃放声大笑，像只肆意张扬的大鸟，为酣畅淋漓的战斗而兴高采烈，毫不在乎未来。

“是的，我输了！”

——————————————————————————

·这章码得我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