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ABO】归所（二十二）
·主CP：RBBC（雷古勒斯×小巴蒂）；副CP：GGAD
·时间线开始于1976上半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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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小巴蒂说，从壁炉里爬出来。
他把箱子放到墙角，环顾四周，起居室里冰冷、空旷、寂静无声。
闪闪朝他鞠了一躬，递上一杯热茶：“老爷在夫人那里。”
他就知道。
小巴蒂脱了斗篷，仔细清理掉身上的雪和灰，深吸一口气走上楼。偌大的宅邸冷得要命，他经过一条条走廊和楼梯，来到母亲的卧房门前。
隔着一条门缝，他都感觉到里面的闷热。这是唯一生了火施了保暖咒的房间。
他不想进去。可是他必须得进，回到家的第一时间需要对病重的母亲表达关心和歉意，这会让父亲心情好一点。
“我回来了。”他推开门，药味扑面而来，壁炉里闪动着暖融融的光。
深紫色的帷幔从四柱床周围垂下，小精灵们侍立一旁，老巴蒂·克劳奇坐在床边，仍然注视着瘦成骨头的女人。
“巴蒂！”克劳奇夫人笑了，努力从床上支起身子，“你终于回来了……好久不见了……”
谁都能看出她时日无多，但谁也不敢说出来。
“……暑假你都没回来，小学期，是吗？你太专注学业啦，巴蒂……我就知道，你会和你父亲一样，不管不顾地扑在工作上……这倒也是好事，说明你以后会有成就的……”
小巴蒂勉强赔出笑脸，慢慢走近，女人金色的长发铺在枕头上，面部轮廓十分柔和。
他的手在不断颤抖，不是因为克劳奇夫人——母亲给他的爱他是能体会到的——而是因为老巴蒂。他和母亲拥抱，就必定要与老巴蒂处在咫尺的距离。
“没那么瘦了。”克劳奇夫人笑道，“挺好，多吃点，毕竟还在长身体……”
咳嗽打断了她的话，她弓起身子，痛苦地喘气，似乎要把肺咳出来。在连骨头没了都能重新长的巫师界，她的病却无法根治，只能一点点恶化到等待死亡。
“睡吧。”老巴蒂说，俯身亲吻妻子，“你该休息了。”
克劳奇夫人喝下魔药，躺倒后很快就陷入沉睡。
出了房门，老巴蒂的脸恢复了往常的冷硬严峻。
“暑假小学期，嗯？”他关上克劳奇夫人的门，小精灵纷纷散开，小巴蒂低着头跟在他后面往走廊尽头走。
他知道了。小巴蒂绝望地想，父亲后来肯定知道了霍格沃茨没有什么新出的教育方案，也没有什么小学期，那都是他为了不回家编的借口。说不定，连他和雷古勒斯的事都……
“布莱克家，是吗。”老巴蒂下一句彻底打碎了儿子的最后一点侥幸。
这是一间距离克劳奇夫人那儿最远的屋子，很小，里面放了几把椅子和一些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工具。
小巴蒂的十指拧在一起，他抖了半天，挤出一句：“我错了。”
他走进去，就像之前的无数次那样，在房间中央跪了下来，头埋得低低的，金发遮住眼睛。
“听说你和布莱克家的小儿子走得很近。”老巴蒂坐到他面前的椅子上，眼神里带着厌恶、愤恨与难以置信，“雷古勒斯·布莱克，那个完完全全被家里洗脑、恨不得赶紧为黑魔王肝脑涂地的小食死徒。”
“他还不是……食死……”
“你整个暑假不回来，拿拙劣的理由骗我，然后跑进布莱克家的祖宅和小布莱克住到一起。很多人都说，你们在谈恋爱，而他已经分化成了……”老巴蒂闭了闭眼才说出那个词，“Alpha。”
第二性别永远是这个家族的痛，小巴蒂根本没有任何成为Alpha的迹象，哪怕分化成Beta，老巴蒂都还能说一句好，可他偏偏在往最低等、最下贱的方向走——
克劳奇家的独子是Omega，他无法保持冷静。
“告诉我，这些都不是真的。”他最后说。
小巴蒂缩成一团，膝盖在硬邦邦的地板上开始发疼，他下意识地前后摇晃，就像犯了错的家养小精灵。
“告诉我！”老巴蒂的眼睛突出来了，手杖重重一顿。
小巴蒂默不作声地待在那里。
“你恨你父亲吗？”伏地魔的声音在他脑中回响，“想解决掉他吗？”
“老巴蒂·克劳奇确实让人痛恨，可弑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雷古勒斯在他大脑深处说。
我恨。可我……无能为力。
至少现在无能为力。
“趴上去。”老巴蒂拧着嘴角。
小巴蒂慢慢挪到一条长凳上，解开衣服，脱得只剩下贴身内衣。真冷，皮肤和凳子的接触让他哆嗦了一下，怀念起在霍格沃茨的日子。
雷古勒斯要是知道……算了，雷古勒斯应该猜到一些，不过他们都对这件事闭口不谈。他不愿意让他知道，知道了又什么都做不了。
啪！
手杖击在后背，突起一条红痕。
小巴蒂呜地叫了一声，咬住牙把声音憋回去。他抱着长凳，等待印了家徽的手杖一次次的击打，凌乱的伤痕逐渐铺满背部，最后打在后颈快要成熟的腺体上。
他哭出来了，后颈疼得要命，肿成一块，抗议这种残暴的待遇。
“哭什么！”老巴蒂吼道，“软弱！懦夫！有什么好哭的，你们这些Omega……”
他手劲加大，小巴蒂竭力忍住哭声，眼泪一个劲往下掉，伸手想抹，结果被一杖打了回去。
“你的出生害苦了母亲，要不是你，她也不会病成这样！你瞧瞧她现在的样子！而你呢，你个小撒谎精，骗完我们躲进布莱克家，没良心的——没良心的孽种！”
“我错了，我错了……”
“对，布莱克家！”想到这个，老巴蒂更愤怒了，“那是黑魔王的人！我这辈子最讨厌崇尚黑魔法、不守规矩、撒谎的家伙，而你，你把我的底线踩了个遍！”
他抓起小巴蒂的头发往上提：“你让布莱克对你做了什么？还没分化……分化完的第一秒钟是不是就要谄媚着哀求着让他标记你？还想进布莱克家是吗？”
“我没有，我不会……父亲，求求你，我什么都没做，暑假的事我错了……”
“我公开反对黑魔王。”老巴蒂的眼睛彻底暴突出来，“结果我的儿子和一群食死徒混到一起。”
小巴蒂抽泣着，眼泪顺着脸颊淌到脖颈，从长凳上滴滴答答流下来，金发乱糟糟地黏成几撮。他战战兢兢地趴好，屁股和大腿处也被抽了好几下。
“如果你以后成了食死徒，我会毫不犹豫地把你扔进阿兹卡班。你就在那儿，烂掉吧。”
“今晚不准吃饭。”老巴蒂出了房间，小精灵们瑟瑟发抖地跟上。
小巴蒂从长凳上蹭下来，捡起袍子裹紧自己，后颈好像有点流血。他马上要15了，随时可能分化，Omega身份成为定局的时候绝对又是一场灾难。
他望着窗外风雪，眼底渐渐漫出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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