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Rain

【HP/ABO】取暖（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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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斯内普在卡罗庄园的花园里走着，脚步匆忙。

很多食死徒都听到了雷古勒斯的话，知晓了魂器的事情，对他们的主人更是崇拜得无以复加。分裂灵魂、战胜死亡，这是这群懦夫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然而伏地魔并不因此而高兴。越来越多后来加入的食死徒被凤凰社抓走，屡战屡败让他暴躁而情绪不稳，稍有人拂逆他的意就会被施以钻心咒或者索命咒。

魂器只有三个了。伏地魔在这方面变得越发谨慎，闭口不谈过往的事，导致没人知道最后那个魂器究竟是什么、在哪里。

而在马尔福庄园一战的两天后，古灵阁某间金库闯进了两个人：贝拉克里特斯和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他们拿走了里面的一只金杯，接着伏地魔感受到了刻骨的痛楚。

《唱唱反调》杂志挂出一张照片，格林德沃和小天狼星一人捏着一个金杯的耳柄，精美的獾形雕饰清晰可见；专栏里，格林德沃向主编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和他的女儿卢娜详细讲解了不用复方汤剂易容成别人的方法，并表示了对现任黑魔王极高的蔑视。

小天狼星则久违地露出了一点笑容，这彻底激怒了伏地魔，古灵阁尸横遍野。

“怎么样？”贝拉克里特斯问。

“他在布莱顿镇被抓到了，暴露原因是守护神咒。”斯内普的声调没有任何波澜，“魔法部很快就会审理。”

贝拉克里特斯自从金杯被毁后就无法趾高气昂，这时终于重新扭曲地笑了起来：“很好。主人会很高兴的。”

斯内普点头，消失在庄园外面。

小巴蒂·克劳奇躺在黑暗里，肚子已经明显隆了起来。

他用狐狸的身体在外面跑了好几天，很快就累得要命，也不知道离布莱克庄园还有多远。他藏在森林里逮松鼠、野兔和山鸡吃，有时能逮住一条蛇，还算能够果腹，但胎儿的躁动告诉他这远远不够。

他不得不变回人形，到一些不起眼的小镇里偷点吃的穿的。魔法部里全是伏地魔的走狗，尽管局势对凤凰社比较有利，到处巡逻的搜查组也仍然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如果不是强劲的魔法实力，小巴蒂觉得自己大概早就被发现了。伏地魔对他的逃走气得发疯，他的通缉令也被贴了满街，就在雷古勒斯的下面。

随着不断南下，人口逐渐变多，他终于决定冒险去偷一根魔杖。

“一杯威士忌。”五月七日，他将五官尽可能变形，在傍晚人最多、最混乱的时候溜进了一家低级酒吧。

老板看都不看他一眼，把杯子顿在桌上就继续和人聊天去了——这种颓废、脏兮兮的穷鬼他见得多了。

小巴蒂抿了一口饮料，不由得嫌弃了一下呛人的口感和味道。等回了雷古勒斯那里，他就会有布丁和小饼干吃了，他想。

他悄悄地观察四周，注意到有个胖墩墩的男巫喝得兴起，正拍着桌子大声炫耀自己以前的经历，好像是屠龙吧，总之谁也不会信，但谁都想听听打发时光。那人的魔杖从破烂的袍子里露出一截……

“一百个加隆哪！”男巫说，“那些脑子里有大粪的Alpha眼都不眨一下——他们买只Omega都没有这个价——我就拿着钱袋，梅林啊，我简直拿不动！”

“然后你砍下了短鼻龙的角，对吗？”旁边女人的胸口都快跳出来了。

“是啊！那家伙可够猛，满背的刺……任何一根都能把我刺个对穿，尾巴跟个狼牙棒似的……”

这是挪威脊背龙。小巴蒂不由得暗暗嗤笑了一声。

（...删节）

“瞧我看见了什么——”男巫突然惊喜地大喊，“一只Omega！”

小巴蒂僵住了，被他和他周围的人用目光洗刷，微微弯腰，宽松的长袍遮住了他的肚子。“晚、晚上好。”他不自然地说。

“天黑了，出来找伴儿吗？”男巫舔着嘴唇，“我好像闻到了一点甜味儿……薄荷糖，是吗？”

小巴蒂努力掩饰住信息素，但孕期Omega总会不由自主地散发出味道。他当然渴望Alpha的安抚……虽然绝对不是眼前这些恶心的家伙。

“放宽心，大家都是找乐子，即使有A又有什么要紧的？”

“……嗯。”小巴蒂怯生生地低头，眼睛里闪动着惊慌，“我第一次出来……可以只和你吗？”

其他人发出失望的声音，胖墩墩的男巫得意地挥手，无比自然地挤开人们，宽厚的手掌搂住这只柔柔弱弱的Omega的肩。“去楼上吧。”他安慰着小巴蒂，因为对方看起来吓坏了。

他们一块通过狭窄陡峭的楼梯，拐弯，小房间里霉味扑鼻。

“放松，我会很……”男巫的声音突然哑了。

“是的，你很有帮助。”小巴蒂接过话，用他的袍子擦了擦小刀，那是不久前逛百货店随手顺来的。

他抽出男巫的魔杖。很迟钝，魔杖总跟不上他的思路，不过好歹能用。他念动咒语，将尸体变成白骨，塞到满是杂物的床底下，蹭了一头一脸的灰，然后从窗台爬了出去，跳到暗巷里。

远远地，时钟敲响了九下，街道骤然无声。

小巴蒂疑惑地迈出两步，脚底立刻传来凄厉的尖叫——宵叫咒！

原来大一点的镇子会实行宵禁。

他正试图沿管道爬回酒吧里，空气就开始迅速变冷，漆黑的绝望从身后蔓延过来，余光里飘下几道黑影。

摄魂怪披着破烂的斗篷，腐臭的气息喷到他后颈，结痂的手掌抓住他的腿……他们似乎闻出了他的气味，想起这是曾服用复方汤剂逃出阿兹卡班的人，兴奋地集中过来……

老巴蒂·克劳奇的脸在眼前晃动，手杖、大床和无声咒，他听到了母亲的死讯，被迫披上隐形衣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生活……

小巴蒂攥紧了魔杖。“呼神护卫。”他颤抖着说，一道白气从杖尖喷出，稀薄、微弱，几乎提不起搜查组的兴趣。

快乐的回忆……那个最清晰的场景：他16岁，刚炸掉克劳奇庄园，回到霍格沃茨后坐在禁林边上什么都不想做；年轻的伏地魔走近，没几句就聊了起来，他们一起痛骂自己那令人厌恶的父亲。

“只有你理解我了。”伏地魔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食死徒都不知道的……我也有个父亲，和我同名……”

小巴蒂感受到了鲜明的快乐。他坐在那里，和伏地魔侃侃而谈，然后接受了对方的拥抱……一个拥抱而已，但是足够了。

“呼神护卫。”他加重了语气，面前的白雾暂时挡住了摄魂怪。

伏地魔英俊友善的脸裂开了，取而代之的是丑陋扁平的蛇脸和猩红的眼睛，裹挟着绿光，没有唇的嘴是条缝……

主人拿魔杖指着他，说钻心剜骨。主人把他扔给了一群欲求不满的Alpha和Beta，将脚踩到他头上。

马尔福庄园留下的恐惧与耻辱涌来，小巴蒂手一抖，魔杖熄灭了，摄魂怪撕裂了白雾，黏糊糊硬邦邦的大手掐住了他的喉咙。